文/鏡週刊
今年43歲的彭士豪,台北市出生,父親彭聖青早年從新竹關西客家莊北上打拚創業,做過營造、木材等生意,1996年彭聖青赴馬來西亞設廠木材加工,單一供貨給中華紙漿,隔年彭士豪退伍加入,接著遇上1997年亞洲金融風暴,木材滯銷,後幾年每下愈況,遂將工廠收起來。
「我從此次經驗學到,做生意不能將雞蛋放同一籃子,以及要做附加價值高的行業,才不會因景氣不佳、價格取向而被淘汰。」彭士豪說。
父親事業上遇到的挫折沒有嚇跑彭士豪,重新創業的念頭在他腦海裡不斷打轉。大學讀電機的他,認為台灣在外國人印象中有二個光環,一是電子科技,二是農業,但電子業汰換快。
「我發現馬來西亞10大首富中,超過三位是農業起家。」決定切入農業,農業中最需要的是肥料,又需不斷重複使用,也不必擔心過時,他翻遍台灣許多農學相關書籍,看到一本中研院院士楊秋忠出版的《土壤與肥料》,「書裡闡述微生物的神奇應用,但我調查市售肥料版圖,都是3大類:化學、有機、微生物各自為政,我想打破行規,試著將3種混在一起。」
他原想在被大集團霸占的肥料業中殺出血路,彭士豪說:「做了之後才知道那麼難!」研究後發現,全球拿微生物做肥料的很少,光是把微生物放進化學肥料中,微生物就很難存活,而且菌種複製量化不容易、要取得低成本原料也不容易。
「起初回台灣找懂微生物的專家,想直接請他們做出微生物的液態或粉態狀,再賣給馬國的政府和農民,結果產品既不是肥料又非營養品,農民不會用,根本賣不出去,這才想到乾脆再往下游去,跟肥料結合,就像優酪乳是以牛奶為原料,加進乳酸菌,還能賣得比牛奶貴。」
於是彭士豪先從低階的複合肥著手研發,「用化學劑量較低的化學肥混合微生物,才不會因濃度高,微生物一放進去就死,力求先存活下來,之後再慢慢去找其他生命力較強的菌種,互相搭配實驗。」
研究成功後,彭士豪發現通路也是難題,急於找政府農業單位尋求認證,被大馬油棕局研究官員Haji Tamizi當場洗臉:「你幾歲?」「台灣有產油棕嗎?」「我種油棕的經驗比你年紀大,你憑什麼跟我說怎麼種油棕比較好?」講不到10分鐘,見對方興趣缺缺,彭士豪只能摸摸鼻子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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