▲少子化與高齡化已成為社會上的顯學,也是目前全球政府得面臨的危機。(圖/達志/示意圖)
撰文/沈沛均
日本二次大戰後經歷兩次嬰兒潮後, 少子化持續進行、出生人口逐年減少, 2015年僅100萬5,677人。由「合計特殊出生率」(15至49歲的女性,每人一生所生產的小孩人數)來看,經歷第一次嬰兒潮後逐年降低,2005年達到最低水準、僅1.26人,之後稍微回升,2015年為1.45人。
根據日本內閣府統計,2016年10月日本總人口的27.3%為65歲以上的高齡人口。且「國立社會保障.人口問題研究所」發表50年後(2065年)「日本未來推算人口」,總人口將少於1億、約8,808萬人,其中每2.6人有1人65歲以上、每4人中有1人75歲以上高齡者,人口嚴重老化,養護設施將會不足。
在這樣的時空背景下,不僅地方產業衰退,工作機會銳減,隨著勞動世代外移至鄰近大都市,都市化使地方就學孩童數量銳減,閒置或廢棄校舍也就逐年增加。
閒置校舍活化利用
日本文部科學省於2016年5月1日實施「廢校設施活用狀況時態」調查發現,全日本公立小學、中學、義務教育學校、高中、中等教育學校、特別支援學校中,2016年廢校數為520所,累計2002至2016年間,總廢校數達5,943所(詳見表)。因而面對迅速高齡化的社會、亟需老人福祉設施,且因雙薪家庭增加、缺乏托育等機構,在政府積極鼓勵活用空閒學校設施的政策下,「幼老複合設施」就此誕生。
高齡者能彌補幼托缺口
幼老複合設施顧名思義是孩童與高齡者混合的照護設施,實施型態有很多種,孩童照護方面包括:保育園、臨時托育、放學後照顧、病童照護等;高齡者照護有:日間照護、住宿照護、臨時照護等。只要同一設施、或併行設施中包括孩童與高齡者的照護,進行定期或不定期交流。
由於雙薪家庭增加,孩童托育成為社會極大問題,根據厚生勞働省2017年4月發表的最新「待機兒童」(因父母雙方工作須進入保育園,卻因保育園達規定人數無法入學的兒童)數為26,081人,較2015年增加2,528人。保育園的需求逐年增加,設施卻嚴重缺乏。
一般雙薪父母沒有太多時間參與育兒,但高齡者反倒是空閒時間多、容易陷入孤立無援的困境。透過相互交流、得到正面影響。
訪問日本高齡設施職員得知,原本接受照護的高齡者,藉由簡單照顧孩童或互動,不再否定自我、感到孤獨,表情變得豐富,獲得身體與心靈上的滿足,變得開朗活潑,對健康有益。也有資料顯示,多與孩童交流的高齡者,比較不易罹患認知症(俗稱失智症)。
近年來,社會三代同堂的家庭減少、轉以核心家庭為主,孩童失去與長輩相處的機會。透過與高齡者互動,實際聆聽以前的歷史文化、禮儀教養,孩童自然而然習得「人生態度」、「生活智慧」、「體貼別人」等。對於經營者而言,經營複合設施,可以獲得減少建築費用、營運費用所帶來的經濟效果。
跨世代交流帶來正面影響
以日本千葉縣市川市為例,2004年改建第七中學校作為照護設施、公會堂、保育所等,具備多樣事業機能之社福機構,現更成為當地交流的重要據點。與既有設施整備方式不同,設施整備由營運法人進行,完成後市川市收購該設施,再根據市川市與營運法人所簽訂的租賃契約,由營運法人經營。此方式可活絡民間業者財力與營運能力,以及提高設施整備效率。
同時,高齡者照護設施職員也認為,在同一建築物內,雙方交流容易,更可與保育士合作減輕彼此負擔。保育士則觀察到,因為交流增加,孩童會積極主動與高齡者談話。因保育園孩童平時沒有與高齡者相處的機會,透過表演更具自信,且可自高齡者學習日本傳統文化。
再從愛知縣高濱市案例來看,考量當地高齡人口增加,原市立南部保育園併設高齡者日間照護中心,於1994年4月正式營運。過去由高濱市直營方式,也改由委託社會福祉協議會營運,不僅限於複合設施中孩童與高齡者的交流,還會擴大到其他家屬,自然形成地域社會特殊的「聯繫」,促進不同世代、不同地區的交流機會。幼老複合設施是理想事業,也是未來趨勢,但面臨以下問題亟待解決:同時具備高齡、保育照護知識,或者熟稔兩者制度、法令的人才極為缺乏,因此需要雙方專家交流,才能做出最適的規劃。
照護人員、保育士的平均待遇低,且離職率高,應提升整體業界薪資,才能確保足夠人員。高齡者與幼童原本抵抗力就低,設施中又是集體生活,須特別留意感染病蔓延,例如:流感、腸胃炎等。平時要徹底清潔、定時接種疫苗,防止疾病的集體感染。同時,也應整備法律,降低設施的訴訟風險。
▼台灣銀行家1月號雙封面。(圖/金融研訓院提供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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