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下／張明正：企業想變，領導人要先變

作者：天下編輯部

趨勢科技董事長暨創辦人張明正，於「2017天下經濟論壇」發表專題演說「產業如何絕處逢生？」。身為台灣唯一一家世界級軟體公司的創辦人，張明正在12年前毅然決定退休，嘗試到越南種樹、創辦社會企業若水國際，甚至推動用能量治療過敏。他認為，企業要轉型，領導人得先讓自己「轉變」，以下為演講摘要：

我先講一個2000多年前的故事。佛陀是主講者，弟子須菩提說：「老師，我們聚集千名這麼多不同背景的人，但只討論一件事：尋回我們的心。」這是金剛經的開始。現場大家也都來自不同背景，但要找的一件事都是：公司如何變革？

金剛經的命名來自：沒有一件事比人的心更硬，像金剛一樣。為什麼心會這麼硬？要改變人的心境，本來就很難。人和公司有什麼相同？

人是心產生一些價值觀和意識，意識會產生行為，行為變成結果，結果變成我或我做的事；公司也是人做出來的，也是有意識的，如企業DNA、公司文化。這些會變成組織行為，員工每天努力做的組織行為，會變成財務報表上的表現，如收入成長或維持了獲利率。

公司也和人一樣會卡住。人的平均年齡約80歲，我認為上市公司的平均年齡40歲，才會有傳承的問題。所以我來談公司要怎麼轉型，就是要來看，人要怎麼轉化。

看著禪宗的《十牛圖》，產生了我在退休12年後的想法：你可以把你想成那位牧童、把牛當作你要改變的公司；也可以把人當作你現在的公司，牛是你希望未來能有起色的公司。

步驟一：尋牛

你來參加這個論壇，代表一定卡住了。以前成功的公式都不再管用；以前兩位數的成長，變負成長或單位數成長；獲利率曾這麼高卻又低下來；以前跟你一樣很拚的一群人，已失去動力等，都是很重要的痛苦。

你看到的那個牧童，眼睛、心和要去的方向，都分歧了。那個痛，痛到必須去改變。

步驟二：見跡

你會發現以前沒注意過的「現實」。例如，發現公司不應該做這個產品、開始聽客戶的經驗、有些點子冒出來，但還是不清楚公司要往哪裡走。因為公司收入那麼少、業務量這麼少，飛機還要飛，卻要我去搞那麼小的收入？

步驟三：見牛

終於看到牛了，絕處逢生的感覺。但牛一下子又跑掉了，你以為可以抓住未來，卻出現競爭者和大環境改變。

步驟四：得牛

你知道要做什麼了，但真的遇到「如何做」時，牧童拉住牛的繩子，兩者大力拉扯。這才明白，原來改變這麼難，太慢、太急都不行，一堆原本規劃好的事，又跑出新問題。

步驟五：牧牛

幸運的話，收入終於有成長，像回到以前，但你還是怕怕的，還是得抓著牛，要不然又跑掉了。這也是為什麼很多創辦人會再回來，因為他本來以為沒事了，但這牛又跑掉了。這代表你又回到原有的舒適圈，你應該除掉過去的慣性，快樂地做完這件事。

步驟六：騎牛歸家

若克服了慣性，就算走完一個輪迴。但你每隔12年、20年還要再走一次。

步驟七：忘牛存人

再進一步，就是內化這個觀念。牛是和你在一起的，這代表公司要植入新的DNA，你要有新的視野。

步驟八：人牛俱忘

下一步是，公司沒有你也關係。就像我12年前離開，公司也沒事，離開後股票還是繼續漲，我也會想說，身為CEO怎麼好像沒價值，但兩個星期後，過了就沒事了。

步驟九：返本還源

你會發現，人生不是只有工作、公司，還有家庭、朋友。以前那些紅塵，不再那麼重要。

步驟十：入廛垂手

最後，你會想到要怎麼把錢拿來回饋社會？怎麼做社會企業？未來的改革者，假如不是你來做，誰來做呢？假如不是今天的話，什麼時候呢？

2017天下經濟論壇冬季場，完整現場實況報導